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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2月21日 星期六

向雲門四十年致敬

我們的血液裡躺著煩躁,不知到哪一個時代的十字路口,我們翻轉了先祖「認命」「冒險」「勤奮」的因子,島嶼上的人基因突變了;「煩躁」成了我們的民族性。
於是島嶼充斥著拙劣的鬥爭,躁鬱的抱怨;偶爾有點笑容,只是短暫或虛假的扮演。
在此氛圍下,雲門堅持40年成為奇蹟。蔣勳為《打開雲門》一書序文,回憶雲門創作追索之路。那同時也是成長於台灣島嶼的青年必經的迷思路徑。第一齣舞劇古老中國神話《白蛇傳》,然後回到自我質疑:京劇的身體,該是台灣的軀體嗎?
於是《薪傳》成為雲門思考台灣所以成為台灣的開啟;以陳達的《思想起》破題,於林懷民生長的故鄉嘉義首演;台灣先祖「渡海」「拓荒」驚濤駭浪的記憶取代了京劇。舞者的身體不再柔軟,「乘長風」、「破大浪」。
多數台灣本土創作者往往即停留於此;複製故鄉的思念,聲嘶力竭地撕破與「中國」的關聯。但林懷民知道舞蹈不是政治,吶喊並非藝術;沉重的《薪傳》之後,雲門十周年又回到了古老中國的經典文學《紅樓夢》,接著雲門於1986回應了那個時代台灣的重大變遷,城市徹底打敗了鄉村、台灣不再是泥土的味道,煙囪林立、金錢泡沫、「繁華」景象。面對時代的大浪潮,雲門推出《我的鄉愁,我的歌》,舞者與時代共同呼吸,共同徬徨。
《鄉愁》之後的林懷民,正式劃開了他和成長之地的糾結,他走向了世界性的「舞蹈語言」。《九歌》、《水月》、《行草》……《流浪者之歌》;蔣勳如此詮釋:「一定有比國家更重要的普世價值!」
創作不輟國際肯定
一個星期前我與林懷民對談,為何40年來他不曾退?或憤怒?得獎之後不曾得意洋洋?他的答案既快且好笑:「沒有時間。」真實的林懷民編一支舞不斷修改;創作完一個新舞,緊迫構思下齣舞劇;表演完一場,趕快休息,明天還要再到另一個城市;得美國國家舞蹈藝術終身獎照張相留個念,立刻張羅雲門40年大作《稻禾》…… 
沒有抱怨,毫無慌張,堅持搭捷運、公車,過平民生活;無論多少光芒,林懷民始終有能力把那個消失的「認命」「冒險」「踏實」的台灣人基因保存於他體內。 
堅持夢想看破榮華
林懷民父親曾官拜內政部長,嘉義縣長;問他為何沒染上富二代惡習?他回:歸功父親家教。小時台灣窮困,有車階級稀罕地很,父親公務車司機見他走路上學,想載他一程,他馬上回絕。因為父親早立家訓,公家就是公家,若貪圖方便,父親會賞他耳光;連一向慈愛的媽媽,也會藤條伺候。
回憶26歲創辦雲門,父親心疼擔憂跳舞的兒子,未來淪為乞丐;林懷民堅持了夢想,但也從此想通兩件事:既然選擇編舞,這一生要看破富貴榮華;其次不能讓舞者把青春交給雲門後,成為乞丐。
有多久了?我們已遺忘了當年渡海「薪傳」的基因及態度?
多久了?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(陳文茜2013年10月12日蘋果日報蘋論陣線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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